沉泳

我習慣在水底裡尋找陽光
俯視著金光閃閃的網絲
似乎墮落去時便要載著我
肢體跟網絲纏綿起來
有一度引力牽扯著眼睛
向下的凝聚力升級
向前的動力壓下去了
呼出一串串夢幻的泡泡
渾身輕盈地飄浮
雙手伸展時人也長高了
一米六三化成一米九五
比穿point-shoe的芭蕾舞者更巧妙
(雖然她的動作變化多端)
有時只見到無盡的方格
量度著我游移的距離
令我更深感應另一種向度
在靜候陽光織好網絲之前
分散我的注意力
有時天起涼風
水流隨著風向滾動
我也循著波浪的軌跡
拉長這尋金之旅
有時不免會碰壁
手掌跟一兩個方格卡住了
兒時某種捉迷藏得勝的姿勢
但我卻感到挫敗
姿勢的轉變令我醒過來

10-10-05